目前分類:葵月高校憲誠篇 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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毓晨雖覺得不該介入憲誠家的家務事,但憲誠的話聽起來好像很希望他能留下,毓晨也想聽聽這位高貴學長的心事,便答應了。
 

毓晨對光侃和子綱說:「你們先回去吧,我還有些事要和學長談一下。」
「唷,打發我們回去啊?馬毓晨,難道你跟學長…嘿嘿嘿~」子綱說的話聽起來還是這麼的令人不快。
「上車啦~」一旁的光侃催促著子綱上車。

毓晨和憲誠並肩看著車子離去,憲誠對毓晨說:「我現在想去山上的別墅散心,你要陪我一塊去嗎?」
「山上的別墅,會離這裡很遠嗎?」
「開車大約一個小時左右會到,那裡很清幽,很適合想事情,也有天然的溫泉可以泡。」

(哇!別墅耶,聽起來很不錯,可是去山裡再回來,應該就已經晚上了,我還有一堆作業得寫呢……。)

憲誠見毓晨不答腔,便問道:「學弟你在想什麼?如果你不方便去,我真的不勉強喔。」
「我是可以陪學長一起去,只是我家裡還有一堆作業要寫。」
「你可以帶去寫啊,如果不會的我也可以教你喔。我的成績應該還不算太差。」

憲誠這話真是過謙了,他的成績一直是全葵月高三前五名,毓晨常在不及格邊緣的成績,簡直無法望其項背。

既然學長都這麼直接表示了,毓晨也就點頭答應。

憲誠立刻吩咐侍者去準備上山的車子,自己則拉著毓晨走到豪宅後門等車。

才剛下雕樑畫棟的樓梯,一臺銀色豪華休旅車就已經停在門口等候兩人了。

才剛上車,毓晨就發現這臺車後座只有一排高級皮製座椅,頂多只能讓三個人坐。後座與前座由強化玻璃隔開,前座的司機聽不到,也看不到後面的舉動。
車廂裡有一套獨立的影音設備,甚至還有一個能放置食物的小冰箱。

車子開動,直往毓晨家而去。

車到門口,毓晨快速下車跑上樓拿作業,阿煒聽到外頭有動靜,從房裡探出頭來,問道:「你回來啦?」

毓晨只顧著在房裡拿東西,對阿煒的詢問,只是「嗯」了一聲。

拿好東西,毓晨急匆匆又要出門。

「怎麼剛回來又要出門,那麼急忙是要跟哪隻小狼狗去約會啊?」
「要你管!」
「馬毓晨,你真的很沒同學愛耶。」

毓晨沒回話,而是用「碰」的一聲關門聲來回覆阿煒。

毓晨下樓上車,休旅車便往市郊開去。

坐在毓晨身旁的憲誠拿出一本書看著,毓晨偷看了一下側標的書名,卻完全摸不著頭緒。

這本書的書名是:《蘭陵蕭氏與南朝文化》

毓晨實在太好奇了,問憲誠說:「學長,你讀這本是什麼樣的書啊?」

憲誠將書翻開給毓晨看,說:「這是一本談蘭陵蕭氏的論文。」
「蘭陵蕭氏,和電視上的蘭陵王有關係嗎?」
憲誠笑著說:「應該沒有吧,蕭氏的後代和蘭陵王高長恭還算是敵人呢。高長恭是北齊的宗室,被封為蘭陵郡王,他的封地蘭陵郡在今天的山東省;至於蕭氏的祖先也居住在那裡,不過西晉末年天下大亂,蕭氏往南遷徙避亂,定居在今天江蘇常州一帶。所以呢,高長恭的蘭陵被稱為北蘭陵,蕭氏居住的叫南蘭陵,那個時候蕭氏已經南遷兩百年了。蘭陵蕭氏是個很偉大的士族,他們出了兩房南朝皇族,一個是南齊的蕭道成一房,另一個是南梁的蕭衍一房。蕭氏不但在政治軍事上很有表現,他們在文化藝術上也很有涵養喔,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編纂《昭明文選》的昭明太子蕭統。」

《昭明文選》──毓晨總算聽到一個他知道的名詞了。

「總之,這本論文就是在研究這方面的。」憲誠說。
「學長怎麼會想看這本書?」
「有興趣就看囉。」
「學長的興趣真是廣泛呀。」
「要繼承家業,沒有一些內涵也不行」,憲誠講到這裡,突然嘆了口氣,接著說:「今天讓你們看到的這場家醜,也是『繼承家業』惹出來的。我妹妹對讀書作學問完全提不起興趣,但是我父親卻認為她就算不想繼承事業,也應該有『巫家人的教養,別丟巫家人的臉』,所以從小請了很多老師來替她補習,其中也包括劉虓老師。只是我妹妹非常抗拒補習,她覺得平常在學校已經讀夠多書了,爸爸和哥哥回到家還不肯放過她。」

「唉。」憲誠長長嘆了口氣。
「『爸爸和哥哥』?所以學長也希望妹妹在功課上要加強嗎?」毓晨問憲誠。
「沒錯,雖然妹妹的課業算是中上,但我還是希望她未來能夠分擔一些集團裡的工作。雖然我爸爸嘴上常說『傳賢不傳子』,但他依然認為子女應該要繼承他一手打造的事業王國,而我也不想要自己一個人承擔全部事業,我真的很希望妹妹未來可以幫忙我,畢竟她是我最親的妹妹。妹妹現在這樣看起來是很可憐,但我相信她再長大一些,一定可以理解我和父親的苦心。」

憲誠打開前方的小冰箱,從裡頭拿出兩瓶高級進口礦泉水,遞了一瓶給毓晨。

憲誠喝了一口水,對毓晨說:「這整件事對我而言,妹妹的情緒還算好安撫,最難處理的是劉虓。」

(劉虓?)

憲誠這話讓毓晨感到大惑不解。

「我初中一年級就認識劉虓了。你會覺得我好像是從古畫裡走出來,也是因為被劉虓培養出來的,他覺得帶有點古味、有點空靈的男孩最特別。一開始我是投其所好,刻意塑造自己成為這種樣子,沒想到久而久之竟也改變不了了。」

(劉虓老師喜歡的類型也真特別。)

「劉虓是我父親的文友之一,他們組成一個詩社,每個月都固定會舉辦雅集,在我參加詩社之前,劉虓是裡面最年輕的成員,而他的詩也是所有人公認寫得最好的。小時候我就跟著父親去參加雅集,父親介紹我跟劉虓認識,說我想學寫詩。劉虓當時剛進高中部當老師,我並不認識他。校董拜託老師收兒子為徒,劉虓當然不敢拒絕,便答應了。後來我父親索性聘請劉虓當我的文學家教,不但教我寫漢文詩詞、日文俳句,也教古文和文學知識。」

「國中時候的我還傻傻的,就只知道劉虓老師不但人帥,又幽默風趣,而且滿腹經綸,簡直就是從天而降的完美男神。日子一久,我才發現對劉虓老師的感覺不只是仰慕,而是一種愛慕,看到他會臉紅心跳,甚至偶爾有小小的肢體接觸,竟也能夠引發我的生理反應。後來我終於明白,這就是同性戀的感覺,但是知道自己喜歡男生後,我反而對劉虓更迷戀了。原本只是一週一次的家教,硬是被我要求要一週三次。我父親因為工作忙沒多問,倒是劉虓開始感覺到有些不對勁。」

「升高一那個暑假,我忍耐不住了,想盡辦法就想要告白,而機會終於來臨了。我還記得那是個颱風過後的豔陽天,劉虓來上課忘了帶我跟他借的《人間詞話》,我假裝很生氣,要求他帶我回他家拿書,他也就答應了。」

雖然憲誠講得正起勁,毓晨還是忍不住插嘴問道:「學長,你說那個《人間詞話》是什麼東西啊?」

憲誠聽了,哈哈一笑,對毓晨說:「《人間詞話》是民國初年大學者王國維寫的文學評論名著。」
「原來如此。」毓晨對自己的孤陋寡聞感到羞愧萬分,也不覺得這樣的自己配得上高貴知性的憲誠學長。

此時休旅車已離開市郊,往山區駛去。

車子高檔的避震系統,讓毓晨感受不到山路的崎嶇,他專注聽著憲誠的傾吐,雖然話題已經從憲靜的事叉開到憲誠與劉虓的關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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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虓跑到憲靜身邊,拉起她的手,急促地說:「為什麼要這麼做?學習對妳而言不是壞事啊?」
 

憲靜用力甩開劉虓的手,大吼說:「這種學習根本就不是為了我,而是為了我爸爸和哥哥,他們這兩個自私鬼,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,只要我變成配得上巫家地位的那種女孩,但是我不要!我要反抗!快放我走!」

但是憲靜的雙臂被兩個侍者架住,讓她那兒也去不了。

帶毓晨和光侃參觀宅邸的侍者見到這一幕,滿臉緊張,連忙催促兩人說:「二位同學,我們先去參觀別的地方吧。」

侍者將毓晨和光侃帶離爭執現場,離開宅邸轉往參觀外頭的花園和溫室,在離開大廳之前,毓晨仍然清楚聽到憲靜和劉虓的對話。

「我不要求妳一定要達到巫先生的標準,但課業還是要維持一定的基礎啊!」
「若不是我爸要求你,你才不會來要求我。」
「妳總是得為妳自己想啊,妳這個年紀不好好讀書學習,到底還想做什麼?」
「我想做什麼用不著你管,我就是不想要上家教!不想讀書考試!」

侍者走得很快,想把兩個人帶的越遠越好,途中光侃小聲地對毓晨說:「豪門生活還真沒我們所想像的那麼容易啊。」

毓晨點了點頭,回答道:「沒錯。」

毓晨想起昨晚憲誠與他的談話,他也是為出國留學而感到煩惱,沒想到憲靜也跟她哥哥一樣,為了讀書補習與家人老師發生衝突。

「巫先生旗下的企業是世界最大的蘭花經銷商之一,他在這個溫室裡栽種了許多的蘭花。這些蘭花從常見的品種,到高貴的稀有品種都有。這間溫室是巫先生耗費數載心血所打造出來的,長年保持恆溫恆濕,也有自動調整亮光和灑水系統。巫先生希望能透過頂尖的溫室栽培和公司研發團隊的努力,讓蘭花的育種產銷,都能有長足的發展。」

侍者滔滔不絕地說著,活像臺錄音機一般,但毓晨對參觀溫室和花園實在提不起勁。毓晨看了光侃一眼,光侃知道他的意思,也回報一個無奈的微笑。

就在毓晨思索著如何結束這場無聊的導覽時,侍者腰際的對講機響了起來。

侍者通完話後,表情看起來也像鬆了一口氣,對毓晨和光侃說:「二位同學,少爺結束會客了,我帶你們到小客廳見他。」

兩個人跟著侍者離開溫室,快步走向豪宅。毓晨本以為侍者會帶他們走剛剛的大廳,不料侍者反倒是領著毓晨和光侃走邊門進去。
毓晨心裡嘀咕,該不會憲靜還在大廳裡鬧吧?

從邊門進去,會通過一個歐式的挑高玄關,侍者請兩人脫去鞋子登上臺階,領他們往前面而去。狹長走道中央有個門敞開著,裡頭透出米白色的燈光。侍者請兩人留在外面,自己先進去通知,毓晨以為會是憲誠出來迎接他們,沒想到跑出房間的人竟是子綱。

侍者帶領眾人入坐,會客室的方桌上依舊放著一堆點心和水果。

子綱和光侃坐在靠牆的長沙發上,毓晨則坐靠窗的小沙發。

子綱附在光侃耳際說了些話,但他的大嗓門根本壓低不了聲音,說的話被毓晨給聽得一清二楚。子綱說:「桌上飲料都是果汁,可以叫他們拿些酒來嗎?」

光侃臉色一變,偷偷擰了子綱大腿一把,痛得子綱叫了出來:「你幹嘛啦!」

「你不要成天就想喝酒好嗎?」
「酒很好喝啊,那些軟性飲料喝起來很沒味道。」
「但是酒裡有酒精啊,你又不是不知道酒喝多了會怎麼樣。」
「拜託,我又喝不多,高中生能喝多少啊?」
「但是你喝的量已經是普通高中生的好幾倍了。」

毓晨拿了幾片餅乾吃了起來,他看著子綱和光侃為了喝酒的事爭執,倒也覺得頗為有趣。

「好啦、好啦,以後喝少一點,我說不過你」,子綱拿了顆桌上的大紅蘋果,咬下一口,說道:「學長怎麼還不回來,都過十二點了。」

光侃也有些無奈地看著天花板說:「剛才侍者說學長已經會客結束了,應該馬上就會過來。難道學長還有別的急事要處理嗎?」
光侃話說完,看了一眼毓晨,毓晨明白光侃話中的意思。毓晨想的跟他一樣:「學長遲遲不過來,該不會去處理他妹妹的事了吧?」
毓晨說:「反正這裡有東西能吃,還不至於餓著。」

「不餓是不餓,但是很無聊啊。」子綱說。
「那不然請侍者帶你去逛外面花園好了。」光侃說。
「花園?好玩嗎?」
「超好玩的,對吧毓晨?」
「對對對」,毓晨配合光侃,拚命點頭。
「不過是花園而已,有那麼棒啊?那你們要陪我去嗎?」
「我們才逛回來,腿走得很痠,你就自己去吧。」光侃說。
「我自己去啊……。」
「要去不去看你自己,反正學長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,如果你要繼續留在這裡喊無聊,那我也沒辦法了~」
「呃」,子綱站了起來,轉頭對侍者說:「可以麻煩你帶我去參觀花園嗎?」

子綱跟著侍者離開了,毓晨和光侃忍俊不住,一同大笑起來!

「你怎麼這樣欺負人家?」毓晨對光侃說。
「不慫恿他出去,會被他唸到耳朵爛掉。」
「是啊,他一出去,這裡頓時安靜多了。」

毓晨起身,替光侃面前已空的杯子,再斟上一些果汁。

「謝謝」,光侃說:「關於昨天把你丟下水的事,真的、真的非常抱歉。」
毓晨摸了摸額頭,笑著說:「你別再提啦,我都忘了呢。」
「崔子綱就是個這樣的幼稚鬼!」

聽到光侃這麼說,毓晨更好奇為什麼光侃會喜歡上他口中的「幼稚鬼」子綱,但和光侃畢竟認識不久,感情的事還是不要細問為妙,毓晨便轉換話題,和光侃聊起上午憲靜的事情。

「學長妹妹的事情看起來很複雜呢。」
「是呀」,光侃喝了口果汁,接著說:「如果學長一直不回來,那我得先走了。」
「為什麼要先走?」
「球隊下午兩點要練習,我一定要到場。」
「這樣啊,也太可惜了。」
「這就是運動員無奈的地方,練習總是壓縮了許多私人空間。」

這時,客廳另一側的米白色門被打開,一個侍者進來,通知毓晨和光侃說:「少爺回來了。」

侍者話還沒說完,憲誠立刻走了進來,一看到毓晨和光侃,就不斷鞠躬道歉說:「學弟們真是對不起,我臨時有事纏身,整個早上都沒辦法招待三位…咦,子綱學弟呢?」
「他去逛花園了。」光侃說。
「子綱學弟還真有閑情逸致呢。」

毓晨聽到這話,心裡不禁竊笑起來。

「看看時候也不早了,我們去餐廳吃午餐吧。」

毓晨和光侃便跟在憲誠身後,沿著長廊走向餐廳。豪宅裡的房間不下幾十個,走了幾分鐘,才抵達吃午餐的地方。

吃飯的地方不是宴會廳,是個擺設較為簡單的小餐廳,這頓飯只有毓晨和光侃、憲誠一起吃,吃的是美式碳烤牛排。

三個人邊吃邊閒聊,但毓晨和光侃都不好意思提起憲靜的事。至於子綱,一直到午餐吃過一半,才急急忙忙趕回來。

「你們怎麼不等我就先吃?」子綱喘著大氣,對三個人說。
憲誠站起身向子綱陪不是,說:「子綱學弟對不起,我看他們都餓了,就擅自先開動了。」

子綱看樣子是餓壞了,不再多說,一入坐就開始大啖面前的牛排。

幾塊牛肉下肚,恢復元氣的子綱又聒噪起來,不斷質問光侃為什麼要說逛花園很好玩。

「我覺得欣賞花園很棒啊,連毓晨都很投入呢,是吧?」光侃說。
「對呀,花園和溫室真的很漂亮。」
「你們兩個夠了喔,竟然聯手欺負我。」

子綱不再說話,只是低著頭吃東西,似乎在生悶氣,光侃也不理他,只跟毓晨、憲誠胡亂聊著天。

吃完午餐,用完飲料、水果和甜點,光侃起身對憲誠說:「謝謝學長的招待,不過我下午得去體育館練球,所以可能得離開了。」
「這樣啊,我本來以為你們可以留到晚上,這樣就可以帶你們去山上的別墅泡湯。」
「多謝學長的好意,這短短兩天真是受學長照顧了。」
「謝謝學長。」毓晨也在一旁說,倒是子綱還是悶不吭聲。

憲誠吩咐侍者把三人的行李取來,並叫司機開車過來。沒多久,車載著行李過來了。子綱第一個起身離開餐廳,光侃則跟在他後頭,憲誠見子綱和光侃沒注意,拍了拍毓晨的肩膀,說:「毓晨學弟,你下午有事嗎?」
毓晨想了想,下午雖說沒事,不過有些作業要寫。
「我下午沒事,但有作業要寫。」
「那你回去好了。」
「學長,你怎麼了?」
「本來是想說如果你下午沒事的話,可以再稍微留一下,我想跟你說明今天發生的事情。」

(今天發生的事?難道是憲靜和劉虓老師爭執的事嗎?不過學長如果想說明,怎麼不當面和大家說清楚呢?或許…學長有難言之隱吧,只是我該介入學長的家庭事務嗎?)

【難題】
毓晨要留下來嗎?

【選項】
1、婉拒,跟光侃和子綱一起回去。(光侃篇開始 11票)
2、答應,留下來聽憲誠說明。(憲誠篇繼續 94票)
3、舉棋不定,不知該怎麼辦。(子綱篇開始 4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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嘈雜的鳥鳴將毓晨從夢境中喚醒,他睜開雙眼,發現身旁氣氛不太對勁,倏然起身望著四周陌生的環境,一時間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。
直到一個侍者匆匆走到他身邊,毓晨才想起自己是在憲誠家的竹林別館。

 

毓晨發現身旁原本該是四個人睡一塊兒的通舖,不只是憲誠,連子綱和光侃都不見人影,他們的被舖也都收走了。

「馬同學,您要用早餐嗎?」侍者親切地問毓晨。
「請問一下,昨天跟我睡一起的大家,他們都去哪裡了呢?」
「馬同學不好意思,因為家裡有客人來訪,所以少爺和老爺一起去陪客人了;至於另外兩位客人,他們去泳池那裡了。
您肚子餓了嗎?我把早餐送過來,您就在這裡隨意享用就好了。」

毓晨看了看手錶,已經過了上午十點,一個人待在這裡好像有點奇怪,但他的肚子卻也很餓,毓晨只好先麻煩侍者送早餐過來。
早餐一會兒就送來了,當然又是屬於豪門等級的豐盛早餐。

簡單吃完早餐,憲誠還是沒出現,子綱和光侃大概也玩得不亦樂乎,沒有回來。毓晨不想再待在這個尷尬的地方,就對侍者說想去泳池那裡找子綱和光侃。

於是侍者領著毓晨離開竹林別館,穿過昨天的小徑,轉了個小彎,泳池的側門就出現在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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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風颯颯的竹林別館裡,子綱與光侃沈睡著。只是,如此深夜,仍有人還未入睡,他們是憲誠和毓晨。
月光已然稍稍偏斜,室內陷入黑暗之中,只有別館外緣的地板上,仍映著月光的痕跡。
憲誠就這麼躺在毓晨的大腿上,雙眼閃爍著光芒,毓晨想避開,卻深深被吸引,看著憲誠的臉龐,腦中一片混沌。

 

(憲誠學長真的好俊美…不行!我不能這樣想,我還有子維!)

一陣風吹來,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。蟲鳴暫歇,憲誠看著毓晨,兩人四目相視。憲誠笑了起來,對毓晨說:「毓晨學弟,你覺得我這個學長怎麼樣呢?」

語畢,憲誠不再出聲,只是輕輕闔上雙眼,靜候毓晨的答覆。

(我……。)

靜謐的秋夜裡,身處深具禪意的高雅建築中,毓晨仍然無法壓抑心中的意亂情迷。

毓晨不知該如何回答憲誠出的難題,只能一言不發,望著紙門外頭發楞。

沉默持續了幾分鐘,毓晨偷偷低頭,看了一眼憲誠,他閉著雙眼,就這麼安穩地躺在毓晨腿上。憲誠的胸口隨著呼吸一起一落,彷彿是睡著了。
這反而讓毓晨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,若是馬上叫他起來,一定很失禮,但一直維持盤腿姿勢的毓晨,大腿也被憲誠的腦袋壓得直發麻。

毓晨只得用手輕輕扶起憲誠,快速地抽走大腿,小心翼翼扶著憲誠的頭,讓他慢慢平躺在榻榻米上。

毓晨鬆了一口氣,總算能夠站起來好好伸展一下四肢了。

看著沈睡中的憲誠,毓晨心想:這麼涼的天,也不能讓學長睡在這裡,這樣會感冒啊。

毓晨坐回憲誠身邊,細細地看著他:吹彈可破的白皙皮膚,有如女孩般的長長睫毛,自然且微挺的鼻樑,朱紅欲滴的雙唇,還有一頭幾乎長及肩上的秀髮。這樣的美男子與帥氣的子維,是完全不同類型的男孩,而這兩種類型的男孩,卻都很吸引毓晨。

毓晨望著憲誠,不知不覺越看越入迷,臉也越來越靠近憲誠。毓晨想仔細看清楚學長的模樣,心想就算不能在一起,也可以趁此機會一親芳澤。

憲誠擁有一種懾人魂魄的法術,在靜悄悄的夜裡,毓晨完全失去自制能力,眼前只有這位高貴的男孩。

沈睡中的憲誠,朱唇微微開啟,不斷勾引著無法自已的毓晨。

毓晨緩緩靠近憲誠的臉,近到兩人的嘴唇觸碰在一起!

忽然,憲誠的雙眼猛然睜開,瞅著毓晨看,毓晨被嚇得趕緊挪開身體,全身僵硬地坐在一旁,不知憲誠到底發現了什麼。

憲誠揉了揉眼睛,坐起身來,看著身旁的毓晨說:「學弟,你怎麼啦?怎麼看起來有些不自在?」
毓晨直說:「沒事、沒事,真的沒事。」
憲誠一臉疑惑地對毓晨說:「學弟,不好意思呢,我剛剛竟然睡著了。」
「啊呀,學長你應該累壞了吧。」
「是的,那學弟你也累了嗎?我們都去睡覺吧。」
「好……。」

沁涼如水的秋夜裡,毓晨卻嚇得全身冒汗,憲誠看來並未發現毓晨剛剛的行為。

憲誠起身,走回室內打地舖的地方,毓晨跟在他身後,輕聲地叫憲誠:「學長……。」
憲誠回頭問道:「毓晨學弟,有什麼事呢?」
「剛才……。」毓晨有些支吾其詞。
「剛才怎麼了,難道是我有打呼嗎?」
「不是啦……。」
「那是……?」
「真的沒事」,毓晨顧左右而言他,「是我有點想上廁所,想問學長洗手間怎麼走?」
憲誠笑了起來,往後門方向一指,說:「你走出後門,右邊就是洗手間了。」
「謝謝學長。」

毓晨快步走離現場,找到廁所,進去假意尿了點尿。都被憲誠給嚇死了,哪還會有什麼尿?

毓晨原本是想試探憲誠還記不記得昏睡前所說的話,看樣子疲累的憲誠早就把那些話給忘得一乾二淨了。

(馬毓晨啊、馬毓晨,學長說點場面話就把你搞得春心蕩漾,你還真是個把持不住的賤貨啊!)

毓晨對自己的行為,深深感到悔恨。

回到竹林別館,憲誠已經鑽進被窩裡睡了,毓晨不好意思吵他,便躡手躡腳走到床鋪邊,躺了進去。

憲誠真的累壞了,呼吸聲一會兒就變得沉重,應該是會一覺到天明了。

看看時間,也已經是半夜兩點了,毓晨雖然覺得自己還很清醒,但還是要整理紛亂的內心,早點休息,否則明天肯定會沒精神。

毓晨閉上雙眼,想著剛剛的憲誠,然後是被子綱丟進泳池的事,接著是前一晚既豪奢又風雅的聚會,最後浮現出許多人的臉龐。

就在毓晨意識陷入模糊之際,人們一一離去,只留下子維和憲誠站在前方,緩緩地走近毓晨,一人牽起毓晨一隻手,一同步向刺眼的光芒之中…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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